第(2/3)页 刘备举杯一饮而尽。 萧和暗松了一口气,忙也举杯一饮而尽。 主臣二人相视,豪然大笑。 一旁的关银屏,脸畔晕色却是褪散,秀眉不紧微蹙,贝齿暗暗一咬朱唇。 “汉室未兴,何以为家…先成家后立业的道理,你就不记得了么,你个榆木疙瘩…” … 五日后。 刘备率两万步军,自汉水南下进抵了夏口,与刘琦关羽会合。 此时巴兵方面,关平已传回急报,称蔡瑁已统两万五千余荆州水军,战船近千艘杀至巴丘江域。 陆上方面,刘琮则令武陵太守金旋,长沙太守韩玄,桂阳太守赵范,零陵太守刘度,集结荆南诸郡数万联军,沿湘水东岸北上,从陆上逼近巴丘。 这一次,刘琮蔡瑁蒯越三人,可谓是调动了一切可动用兵力,不惜一切代价要夺回巴丘。 刘备遂不敢耽搁,在进抵夏口后次日,便会同关羽,水陆大军沿江西进,要往巴丘迎击荆州联军。 黄昏时分,郡府内室。 昏暗的房间中,一位须发半白,道风仙骨的医者,正在为榻上的刘琦切脉诊视。 刘备则立于榻边,关切的目光打量着自己这位形容憔悴的大侄子。 医者,正是华佗。 不久前华佗云游至襄阳一带,恰逢当年刘备为徐州牧时,曾与华佗有过一面之缘,这位神医便登门拜会。 刘备遂盛情挽留,请华佗暂留军中救治伤卒。 医者皆有仁心,对刘备这位宽仁之主,自然是心心相惜,遂欣然答应了刘备所请,留在了襄阳。 刘备得知刘琦久病难治,身体每况愈下,此番南下之时,便带了华佗前来顺道为刘琦医治。 诊视许久,华佗摇头一声叹息。 刘备忙是问道:“华神医,公玮病情如何?” 华神医瞥了眼刘琦,欲言又止。 刘琦撑着身子坐起,说道: “我这身子还有没有救,华神医但说无妨,琦并非讳疾忌医之人。” 华佗叹了口气,向他二人一拱手: “刘将军此病,乃是常年受惊吓积郁所致,再加上后来过度纵酒,已然伤及肺腑根本,恕在下医术浅薄,所能做的也只是稍稍延缓刘将军病情而已。” 华佗话已暗示的很清楚,刘琦的病是没得救了,他能做的只是令其多活几日。 刘琦对这个结果,似乎早有心理准备,并未太过伤感难过,只是又一声苦笑。 继母蔡氏的谗言,父亲刘表的冷落不喜,蔡瑁的处处针对,蒯越的各种算计… 这十余年的窝囊憋曲,惶惶不可终日的巨大心理压力,早已将他压到身心俱疲。 为解愁闷恐慌,每每无人之时,他只能借酒销愁来麻痹自己,却对身体是雪上加霜。 长此以往之下,自然是病入膏肓,渐已无药可救。 刘备却是心头一震,急问道: “华神医,你可是有妙手回春之能,公玮这病当真治不好了吗?” 华佗面露歉意,叹息着摇了摇头。 刘备希望落空。 “生死由命,此乃天意也,叔父莫要伤怀。” 刘琦却是看得很开,已然能坦然面对死亡将至。 “公玮…” 刘备轻轻一拍他肩膀,想要宽慰几句,却又不知该说点什么。 刘琦脸上坦然收起,眉宇间燃起了恨色。 “琦并不惧死,却只恨不能手刃蔡瑁蒯越二贼,以解心头之恨!” “琦只恳请叔父,有朝一日务必将蔡蒯二贼首级,祭奠于侄儿灵前,如此琦九泉之下,也当瞑目了!” 说着刘琦强撑身体下榻,向着刘备深深一拜。 “公玮快快起来!” 刘备忙将刘琦扶住。 看着刘琦眼中悲愤怒火,他自然能理解自己这侄儿心中那份仇恨。 这些年,蔡瑁和蒯越二人,为了扶持刘琮上位,可谓是处心积虑,用尽了手段来压制打击刘琦。 刘琦所受的不公,所吃的苦头,他是清清楚楚看在眼中,却又无能为力。 如今刘琦这番恳请,形同于临终嘱托,于公于私,他焉有不答应之理? 于是。 刘备深吸一口气,正色道: “公玮你放心,备在此指江为誓,必诛蔡蒯二贼,为你讨回一个公道!” 刘琦脸上浮现几分欣慰,遂向刘备再一揖: “叔父有孔明和伯温两位奇士辅佐,连曹操孙权皆不是叔父对手,何况是蔡蒯二贼和我那愚蠢的弟弟。” “琦就为叔父死守住夏口,坐等叔父巴丘大捷的好消息!” 刘备精神为之一振,当即郑重其是一揖,就此拜别而去。 三万余水陆大军,遂离夏口,水陆并进,浩浩荡荡溯江西去。 … 江东,濡须坞。 载有四千降卒家眷的战船,已驶入了水坞之中。 凌统所统的一万水军,也在昨晚从合肥南归,驶入了坞壁之中。 随行秘密抵达的孙权,此刻正负手立于壁墙之上,远望着上游方向。 一船自上游而来,驶入了濡须坞中。 不多时,伤势初愈的程普踏入坞壁,来到了孙权跟前。 “德谋老将军,你总算是安然无恙归来了!” 孙权欣喜若狂的迎上前来将程普扶住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