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你既是将那萧和送到孤门前,为何又让他弃孤而去,投奔了那大耳贼?” “你有眼无珠,有眼无珠啊——” 悲绝迷茫中的曹操,精神遭受重创之下,陡然间如疯癫一般,指天大骂起来。 “魏公,这洪水来的快,去的也快,只等水位一降,楚军必会趁胜过来追来。” “昌安城也守不住了,臣以为当速速临淄,依托淄水坚守齐郡,以待援兵前来。” 蒋济也顾不得触怒曹操,强行进谏,打断了曹操的疯狂骂天。 话音未落。 曹操怒目瞪视蒋济,歇厮底里道: “今日一战,非战之过,孤还有一万人马,孤还有四千铁骑,为何要退?” “孤就在这潍水西岸扎营,坐等援兵前来,孤倒要看看,那山野村夫他怎杀过潍——” 水字未及出口,耳边突然响起了雷鸣般巨响。 脚下的地面,亦随之颤抖起来。 “骑…骑兵——” 许褚声音沙哑,颤栗的指向了南面方向。 曹操颤巍巍转过头,身形一哆嗦,脸上的狰狞亢怒,再次为惊骇取代。 南面方向,狂尘滚滚,遮天而来。 无数的骑兵身影,无数的“楚”字旗,在尘雾中若隐若现。 虎贲骑! 张辽统帅的虎贲楚骑,正尚着潍水西岸,从上游方向袭卷而来。 曹操嘴巴张大,眼神再度为迷茫填满。 萧和竟然真的派三千骑兵,于上游偷渡了潍水! 关键是,这三千虎贲骑,竟然来的如此及时? 他这前脚刚被洪水冲了,这支骑兵后脚就掐着点儿赶到? “魏公,那萧和必是令张辽率三千铁骑于上游偷渡潍水,就是令这三千敌军筑起的沙坝。” “适才那狼烟信号,就是令张辽那叛贼将沙坝掘开,尔后再沿西岸一路杀奔而来,趁我军惨败,军心大乱之际杀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啊!” 蒋济叫破了玄机。 曹操幡然惊醒,身形又是一哆嗦,一股恶寒从脚底陡然升起。 “魏军,萧和这第二步棋,我们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住,速速撤吧!” 蒋济苦劝,眼珠子急的都快要掉出来。 他不提萧和便罢,一提反倒又刺激到了曹操。 “区区三千骑兵又如何,孤还有张郃四千铁骑,孤有何惧?” 曹操脸形再度狰狞,拔剑叫道: “传令张郃,给孤迎击那叛贼,步军即刻结阵,随孤杀敌——” 蒋济脸色大变,显然没料到曹操会被刺激到失去理智到如此地步。 张郃是有四千骑兵,正常交锋下说不定还占有上风。 可现在什么情况? 两万多大军报销,留守西岸的骑兵虽未遭重创,却军心大挫。 军心士气,乃取胜之本。 你士气都没了,军心都乱了,莫说是四千骑兵,你就是四万铁骑,你也挡不住楚军啊! 蒋济心中有苦,却不敢再劝。 随着曹操号令传下,张郃无奈之下,只得率领四千军心受挫的骑兵迎了上去。 顷刻间,两支骑兵对撞,展开了厮杀。 蒋济担心的一幕,还是发生了。 魏骑虽占数量优势,张郃骑战之能虽不逊于张辽,却无法弥补士气上的劣势。 交锋不到一刻钟,无心恋战的魏骑,便开始四散而逃,不战自溃。 张辽一路狂冲,手中长刀乱舞,疯狂收割魏军人头。 三千楚骑则一往无前,将魏骑打穿,直冲着魏军步阵而来。 曹操脸色亢怒疯狂已化为乌有,握剑的手隐隐已开始发抖。 “魏公,大势已去,速速撤吧。” “再不走,我们就要全军覆没在此!” “臣等战死无所谓,魏公身系国家,若有个闪失,我大魏休矣——” 蒋济再次苦劝,急到眼泪都快要掉下来。 许褚也慌了,大叫道: “你们还等什么,速护魏公撤退——” 虎卫们也顾不得抗命犯上,一众人拥簇着曹操便向西逃去。 “孤不走,孤要与那山野村夫决一死战,孤不走——” 曹操歇厮底里的大叫着。 嘴硬归嘴硬,他身体却很诚实,任由虎卫们将自己强行架走,并无挣扎。 君主都走了,一万魏军士卒,哪里还有再战之心,如溃巢蝼蚁般,一哄而散。 这些惊弓之鸟,丢盔弃甲,向着西面临淄方向夺路而逃。 张辽则催动着虎贲骑,如虎狼驱羊一般,一路辗杀追击。 自潍水向西十余里的原野上,皆为血染… 高密城,县府某内室。 步练师刚刚给榻上的曹节换过药。 “曹小姐的伤势恢复的很快,最多再有十日,应该就能下榻走动了。” “不过这期间,还得静心调养才是。” 步练师一面帮她穿好衣衫,一面轻声宽慰叮嘱道。 曹节心中感激,自然少不了又是一番感激之词。 “我还一直未曾向萧军师道谢,过几日能下榻了,我定要亲自去拜谢萧军师才是。” 提及萧和,曹节脸上的感激之色再添几分。 步练师一笑,却安慰道: “夫君近日忙于军务,今日打完了这一仗,抽得空来应该就会来探望曹小姐。” 曹节心头一紧,忙问是怎么回事。 步练师也不隐瞒,便将曹操以四万大军来攻高密,萧和正统帅楚军迎战之事,如实道与了她。 “这么说,魏军是楚军两倍,那这场仗岂非实力悬殊,萧军师他…” 曹节秀眉紧蹙,不由担心起来。 若是楚军败了,魏军杀进高密城来,他那心狠手辣的父亲,必会将高密屠到鸡犬不留。 她和母亲,还有兄长,终究还是难逃一条。 “曹小姐莫要担心,比这兵力更悬殊的仗,我家夫君都不知打赢过不知多少次,这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。” “你尽管放心吧,有夫君在,谁也伤不了你们母女。” 步练师却是神色淡然的安慰着,言语间毫不掩饰对丈夫的那份信任和崇拜。 曹节这才稍稍宽心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