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五章 故乡的老槐树-《换心追踪》


    第(2/3)页

    那时,不论你是进村还是出村,你只要是用车拉东西,就必须走这条丁字路。这棵远近闻名的老槐树,就站在东西大街的北面,站在这个丁字路口的东北角。它象一个交警,指挥着进出的车辆。它又象个警卫战士,保卫着一方的平安。

    这棵老槐树已有千岁之大,它的树杆三个成年人拉起手来,才能把它围住。下面的大树杆中间都空了,往上一直空了一人多高。在它的树洞里,小时候我们常在里面做游戏、捉迷藏、打扑克。老槐树伸出的大胳膊,比房屋的大梁还要粗,它的中间也是空洞。到了夏天,这棵老槐树仍然是枝叶茂盛,郁郁葱葱。它为大街撑起一把巨型大伞。盛夏,人们在这里乘凉,雨天,在这里避雨。那粗大的胳膊,就是伞的骨架。一代又一代的孩童,就是在这把大伞下玩耍,成长成家,父亲的父亲,爷爷的爷爷们都是这样走过来的。

    新朋友预约来访,主人会说,我在老槐树下等你。经商人相约会说,老槐树下见。两个人有了不同意见,想沟通一下,也会说在老槐树下聊聊。那些街头卖艺的人,第一场演出都是在这棵老槐树下。连那些做生意的小商小贩,进村第一站就是停在老槐树下,这里就象个广告发布中心,你想推广产品、做好销售,没有广告是不行的。

    这样的老槐树,全村共有五棵,分布在全村不同的方位。这一棵年龄最大,站在最引人注目的街头。其它几棵,都躲在农家小院,没有见过大世面。

    一看到老槐树,我就想起儿时的有趣生活。我有最要好的三个小伙伴。其中两个是异姓好兄弟山猫和大鹏,一个异姓小妹妹春梅。在农村里,男女授受不亲的传统观念还是根深蒂固的,小孩子们也是男孩跟男孩玩,女孩跟女孩玩。男女孩即便是近邻,见面也打招呼也说话,但玩耍起来,也是各找各的群儿。春梅姑娘只所以能和我们这些小男孩玩在一起,是因为我们的父辈。父辈虽然没有血缘关系,却是非常知己的生死之交。父辈们把爱传给了我们这些孩子。我们这些孩子继续把爱发扬广大。我们四个人都同岁,我的生日最大。春梅的生日最小。山猫比大鹏大十天。我们几个不光是玩儿在一起,而且是同时走进学校读书。

    农村月光明的夜晚,我们会在老槐树下玩捉迷藏。有我们四个人在一起,会招来更多的小朋友。有春梅在,许多女孩也加入我们玩儿的行列。以我们四人为核心,就形成一支男女混编的童子军。因为村子大,在一起玩的童子军有多少个,谁也说不清,我们这个混编的童子军,全村只有一个。

    月黑头天,我们不乱跑,却是坐在老槐树下,鹦鹉学舌般地讲故事。各自把在别处听来的趣闻,在这里贩卖。这里就成为我们讲故事的场所、成为故事演讲交流中心、成为展示自己语言表达能力的地方。

    最难忘那个《司马光砸缸》的故事,我们不知听过多少遍。后来,我们一听到有人讲司马光砸缸这个故事,就不在是单纯听,而是抢着讲,是横挑鼻子竖挑眼,对这个千古故事进行评头论足。

    一次,先是山猫引出了话题:“那个什么光砸缸……”

    “司马光砸缸。”大鹏马上接了话茬儿。

    山猫接着说到:“我觉得那个故事有很多虚假的地方,无法让人相信。他司马光也是小毛孩子一个,他比我们强不到哪里。他能把大水缸砸坏?我觉得不可能。我拿起砖头砸了砸我家的水缸,想砸坏?根本就没门儿。”

    山猫的话还没讲完,大鹏就紧接着说到:“我也觉得那个故事很有问题。水少了,它根本淹不死人。水多了,把人漂了上来,你伸手抓住缸边就爬出来了,况且,旁边还有许多小朋友接着你。这种救人的方法不是更快吗?司马光为什么偏偏要去砸坏缸,放完水后再去救人?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――多费一道手绪吗?”

    “哈哈哈哈……哈哈哈哈……”

    小朋友们一阵大笑。
    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