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焦信一回头,嗅了嗅,对另一口药锅旁的郎中说道:“你那边柴胡放多了!” “那……该怎么办?” “黄芩和半夏各加二两,再添些水!” “好,我这就去。” 焦信摇了摇头,转过身来,突然愣住。 “参见殿下!” 周王问道:“你怎么来了?” 焦信正色道:“下官来帮助殿下救灾!” “是吗?” 周王有些疑惑,问道:“你不是说,百姓们互相走动,耽误了你救治吗?” “不,不……” 焦信赶忙改口,道:“是下官愚昧,还请殿下恕罪!” 周王澹澹道:“何罪之有啊?” “下官,下官……学艺不精,狂妄自大!” “还有吗?” “有!” 焦信想了想,说道:“下官不知变通。” “还有吗?” “还有……下官不该顶撞殿下!” 周王叹了口气,道:“你最不该的,是读了半辈子医书,心中却无百姓,妄为医者!” 焦信老脸一红,道:“下官知错了!” 周王又问道:“本王很好奇,你不是很清高吗,今天是怎么了,为何突然转了性子?” 焦信如实道:“下官昨夜读了葛洪所着的肘后方,彻夜未眠。” “哦?是吗?” 周围顿时来了兴致,又问道:“说说你的感受,这本书是不是粗鄙不堪,入不得你们行家的法眼?” 焦信满脸羞愧,道:“下官读了此书,方知自己虚度了四十余载光阴,为医者,当以治病救人为己任,什么医书,什么道理,全都是空谈。在百姓面前,只要能救人性命,就是良医!” “很好!” 周王点点头,道:“现在你该明白,为何皇上要整顿太医院了吧?” 焦信说道:“太医院秉承皇恩,却因循守旧,不思创新,只贪图头上的虚名,却没有人愿意放下身份,为百姓做事,是该整顿了。” 周王轻轻叹了口气,道:“你们这些人,自幼饱读诗书,才思敏捷,非常人所能及,若是能心存百姓,多做些利国利民之举,岂非大明之幸也!偏偏却抱着医书不肯松手,读了再多的书,遇事不懂变通,不知与时偕行,有什么用?” “殿下教训的是,下官受教了!” 今天的焦信已经大变样,往日那副傲慢的神色早已消失不见,取而代之的,是说不出的羞愧。 周王看了看四周,道:“现在救人要紧,等回京以后再说吧!” “下官定全力协助殿下!” “你就在这里看着药锅,其他人本王还不放心呢!” “是!” 不远处的朱骥混在人群中,悄悄摸出炭笔和纸,将焦信的一举一动记录下来,然后揣进怀中。 经过周王一系列组合拳下来,疟病被有效地控制住。 眼看染病的百姓一天天变少,仇源喜不自胜,连夜修书一封,送去蓝田县。 蓝天知县早已得知周王来到东乡,本打算亲自鞍前马后,奈何大明律有规定,地方官员不得与藩王走的太近,否则按谋逆论处。 思来想去,还是小命要紧,只得忍住。 如今看到仇源的信,得知东乡疟病已经控制住,一刻也不敢怠慢,赶忙洋洋洒洒写了一封信,递到西安府。 西安知府再修书一封,递到陕西布政使司。 然后,陕西布政使亲自写了一份奏疏,并将东乡巡检、蓝田县、西安府的信都附在其后,送去京师。 现如今,八百里加急已经很少用了,因为有铁路。 马跑得再快,也没火车快。 更何况火车不需要休息,只要添煤就能走。 奏疏抵达京师后的第三天,周王便已经出了火车站,坐上由锦衣卫特制的马车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