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 谢芸芝-《阴符经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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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死拽着碾叔,好声好气的对张显贵解释我们来只是想问问当年的事情,不是替谁来算账。
见我这么说,张显贵的脸色好了一些,但好像还是没有打算让我们进去。
“怎么?那狗东西没交代?也对,做出那种猪狗不如的事情,也不好跟自己的儿子说。”
张显贵不停的讥讽,听得我身边的碾叔,脸都憋红了。
我死死的拽着碾叔,害怕他乱来,赶紧说好话。
“老爷子,你看我们这么着急忙慌的的来找你,就是为了当年的事情。你行行好,就告诉我们吧!”
张显贵犹豫了片刻,最后点了点头,“也好,他不好意思说,那就让我来说。好让他的后人知道,他李从坤是个丧尽天良的畜生。”
老人家把我们让了进去,屋子的地是夯实的土面,坑坑洼洼有些不平。屋里就点着一盏煤油灯,光线有些昏暗。我和碾叔找了半天才在墙角找到一条三只腿的凳子,勉强坐了下来。
张显贵就直接坐在地上,盼着瘸了一截的腿抽起了旱烟。
吧嗒吧嗒好一阵后,他才眯着眼慢悠悠的说起了往事。
“六十年前,咱们县第一次来了支教青年。因为你们那儿有条件,所以就把人优先安排到了你们村。”
那年,张显贵刚满十五,到了挣满工分的年纪。因为他年轻干事勤快,村长问他想不想多读点书,以后分配到镇上的农机厂。
那个年代,要是能进厂工作,一家人的温饱就不成问题了,甚至还能娶个好婆娘。张显贵回家和爹娘一商量,决定按照村长说的,晚上到我们村儿上夜校。
“当时的夜校就在你们村口,那棵歪脖子树后面的破房子里,矮矮的也不起眼,当年我找了好半天才找到地方。”
说起这件事,张显贵的脸上露出了笑容,似乎很怀念那段上学的时光。
张显贵在教室外面站了很久,直到把身上的汗水晾干,才满心忐忑的走了进去。
刚到教室门口,就听到里面响起了一个很好听的声音。用他的话来说,那是他这辈子听到过最动听的声音。
讲台上,站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姑娘,穿着一身绿色的革命服,头发梳成了两个马尾辫耷拉在肩膀上。她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书,拿着火石在墙上写写画画,一边写一边让底下的人跟着她念。
张显贵在门口傻愣着,不知道自己该干嘛,只好咿咿呀呀的跟着别人一起小声的念。好像是念错了,底下的人都在嘲笑他,他害羞得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这时候那个姑娘也注意到了他,扭头朝他看了过去,问他是不是来上学的。
张显贵支支吾吾的说不出半句话,一抬头整好对上那姑娘的眼神。
漂亮、干净、温柔,这是张显贵能想到的所有的赞美的话。
见到张显贵不说话,那姑娘走了过去,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,让他不要害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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