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裴晏清的眼睫微微一颤,端起桌上的冷茶,轻啜了一口,以此来掩饰自己瞬间的失神。 “你想多了。” 他的声音依旧平淡无波,听不出任何情绪。 “我不过是在……守护我自己的东西罢了。” 云照看着他,看着他那看似平静,实则耳根处悄然泛起一丝微红的模样,嘴角的笑意越发深了。 自己的东西…… 呵,这个口是心非的家伙。 看来,国公府里那位世子妃,不仅进了裴晏清的门,也已经……住进了他的心里。 也罢。 云照伸了个懒腰,重新恢复了那副风流不羁的模样,玉骨扇“唰”的一声打开,轻轻摇晃着。 “行吧,既然江主大人已经布好了局,那我这个小小的月主,也该去登台唱戏了。” 他站起身,走到窗边,看着楼下灯火璀璨,人声鼎沸的秦淮河畔,桃花眼中闪烁着狼一般的光芒。 “东宫那位太子殿下,不是喜欢看戏吗?” 他回头,冲着裴晏清邪肆一笑。 “那我们,就陪他唱一出大的。” “一出……足以让他身败名裂,万劫不复的……好戏!” …… 夜色如墨,秦淮河的灯火被远远抛在身后,临江月顶楼的雅间内,空气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。 云照一身狼狈,那件平日里骚包至极的云锦长衫被划破了数道口子,左臂上缠着厚厚的绷带,渗出的血迹染红了一大片,俊美的脸上沾着血污与尘土,往日的风流不羁被一股浓烈的煞气与懊恼所取代。 他“砰”的一声将茶盏砸在桌上,滚烫的茶水四溅,桃花眼里满是压抑不住的怒火与自责:“是我大意了!东宫那帮狗娘养的,竟然将计就计,在西郊粮仓设下了天罗地网!” 轮椅上的裴晏清,脸色比窗外的月光还要清冷几分。 他没有看暴怒的云照,目光只落在棋盘上那颗被围困的黑子,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:“说具体些。” “太子身边那个叫林冲的禁军副统领,是个狠角色。”云照咬牙切【表情】【表情】【表情】,拳头捏得咯咯作响,“他根本不信什么‘前朝宝藏’,从一开始就认定这是个圈套。他假意带人去查抄粮仓,实际上却在外围布下了三层伏兵,就是为了等我们去救人时,来个瓮中捉鳖!” “我们的人呢?”裴晏清终于抬眸,那双幽深的眼眸里,是足以将人冻结的寒意。 云照的头垂得更低了,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:“我带着兄弟们拼死冲了出来……但……去接应我们的长庚、长明、长庚他们……为了给我们断后,被围住了。等我们杀回去,长庚断了一条胳膊,长明胸口中了一刀,长月……长月为了护住他们,后心被穿了个对穿,现在……现在还吊着一口气。” 雅间内,死一般的寂静。 裴晏清修长的手指缓缓摩挲着轮椅的紫檀木扶手,那上面冰冷的触感,似乎也无法平息他心底翻涌的杀意。 他精心策划的一场戏,不仅没能救出被困的兄弟,反而又折损了三员心腹大将。 这记耳光,打得又响又亮。 “是我的错。”云照一拳捶在桌上,眼圈泛红,“是我演得太过,反而让他起了疑心!若是我再谨慎一点……” “现在说这些,于事无补。”裴晏清打断了他,声音依旧冷硬,“错不在你,是我低估了对手。这位太子殿下,比我想象中,更有几分手段。” 他越是平静,云照心中便越是难安。 他知道,这头蛰伏的猛兽,此刻已是怒到了极致。 “兄弟们……士气很低落。”云照艰难道,“这次折损太重,大家都憋着一股火,又觉得……觉得是我无能,害了兄弟。” 裴晏清沉默了片刻,缓缓转动轮椅,面向窗外沉沉的夜色。 “备车。” 云照一愣:“去哪儿?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