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裴晏清一道命令下去,整个国公府的下人,尤其是二房三房的仆役,瞬间如同被无形的枷锁套住。 他们发现,无论是以采买、探亲还是倒泔水的名义,都无法再轻易踏出府门半步。 稍有异动,便会被管家以“府中事忙,人手不足”为由拦下。 一时间,人心惶惶,却又无人敢公然反抗。 而京城之中,关于国公府老太君病倒的流言刚刚冒头,国公府便传出话来:老太君只是寿宴操劳,并无大碍,世子与世子妃晨昏定省,孝心可嘉,府中一切安好。 这番说辞,由国公府的管家亲自对几个相熟的府邸放出,瞬间便压下了所有不怀好意的揣测,稳定了局面。 城南,一处最负盛名的茶楼雅间内。 云照摇着他那把骚包的桃花扇,对着面前悠然品茶的裴晏清啧啧称奇:“我说晏清,你这世子妃,可真是个狠角色。我怎么觉得,咱们‘临江月’都快成她的后院家丁了?又是盯梢又是放话的,月主我这个明面上的老大,都快成跑腿的了。” 裴晏清瞥了他一眼,慢条斯理地放下茶盏,淡淡道:“能为她跑腿,是你的福气。” “得得得!”云照夸张地抖了抖扇子,“我算是看出来了,你这是彻底栽了。不过话说回来,王氏那蠢妇也真是胆大包天,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。你打算什么时候收网?只要你一句话,我保证让那个张嬷嬷连人带她肚子里的秘密,一起沉进护城河里。” “不。”裴晏清的眼中闪过一丝与沈青凰如出一辙的冷光,“青凰说了,要唱一出好戏。戏,自然要唱全套。现在收网,岂不辜负了她的一番布置?” 他要的,是让她称心如意。 接下来的几日,福安堂内上演着一出诡异的默剧。 张嬷嬷每日都“尽心尽力”地端来毒药,看着沈青凰“毫无察觉”地喂给老太君。 她眼中的得意与轻蔑一日浓过一日,只当沈青凰这个年轻的世子妃早已方寸大乱,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。 而沈青凰,则每日都重复着换药、施针、收集证据的步骤,面上不动声色,心中却在计算着收网的时机。 在她的精心调理下,老太君昏睡的时间越来越短,甚至偶尔能有片刻的清醒。 这日傍晚,沈青凰正在为老太君按摩手脚,榻上的人忽然缓缓睁开了眼。 “青……凰……”老太君的声音干涩沙哑,却清晰可辨。 “祖母!”沈青凰又惊又喜,连忙握住她的手,“您醒了!感觉怎么样?” 老太君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清明,她反手,轻轻拍了拍沈青凰的手背,虚弱地道:“好……孩子……辛苦……你了……” 一句话,便让沈青凰眼眶微热。 正在这时,云珠和白芷快步从外面走进来,对着沈青凰,递过一张被揉得皱巴巴的纸条。 “小姐,这是从张嬷嬷准备送出去的脏衣物夹层里发现的!” 沈青凰目光一凛,接过纸条展开。 上面只有寥寥数语,字迹歪歪扭扭,却信息量巨大:“老虔婆将死,小贱人已信。三日后子时,后门,取尾款。” 落款,是一个潦草的“王”字。 是王氏的亲笔信! 沈青凰的指尖微微用力,那张纸条瞬间在她掌心化为齑粉。 她缓缓站起身,走到窗前,看着天边最后一抹即将被黑夜吞噬的残阳,凤眸中杀意凛然。 人证,物证,俱已齐全。 是时候了。 她回头,对着白芷平静地吩咐道:“去,请国公爷、夫人,还有……府中所有的族老。就说,孙媳沈青凰,请他们来福安堂,看一出……大戏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