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她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,赤裸裸地扔在雪地里,无所遁形。 她强装镇定,想要开口辩解,可喉咙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,只能发出“嗬嗬”的气音。 她怀中的婴孩仿佛也感受到了母亲的僵硬与恐慌,不安地扭动了一下,发出了细弱的哭声。 沈玉姝下意识地收紧手臂,将孩子死死地抱在怀里,那力道大的,指甲几乎要透过厚厚的襁褓,掐进婴儿娇嫩的皮肉里。 这个孩子,是她最大的依仗,是她炫耀的资本! 可现在,却成了她谎言被当众戳穿的、最可笑的证据! 她抬起头,怨毒的目光死死地射向那个始终云淡风轻的女人。 沈青凰却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未曾给她,她只是端起侍女奉上的热茶,轻轻拂去茶沫,仿佛眼前这场由她亲手掀起的风暴,不过是一出无足轻重的助兴杂耍。 好一招釜底抽薪! 好一个杀人不见血! 沈玉姝浑身冰冷,她精心搭建的荣耀,在沈青凰轻描淡写的一份“厚礼”之下,瞬间,塌了。 她怨毒的目光死死胶着在沈青凰身上,恨不得用眼神将她凌迟。 可对方却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,那份极致的漠视,比任何直接的嘲讽都更让她锥心刺骨。 “哇——” 婴孩的哭声愈发响亮,终于将僵在原地的陆寒琛惊醒。 他今日特地告假,设下这场宴席,本是为了结交同僚,彰显家底,为自己的仕途铺路。 可如今,这一切都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! 他陆寒琛的脸面,连同陆家的里子,都被人当众撕开,扔在地上狠狠踩踏! 他深吸一口气,强行压下心头的怒火,上前一步,声音紧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:“世子,世子妃,此事怕是有什么误会。小儿的生辰八字,乃是家母亲自请高人批算,断不会有错。” 他这话,明着是解释,实则已是在质问。 误会? 沈青凰终于舍得将视线从茶盏上移开,她轻轻放下杯子,白瓷与花梨木桌面发出一声清脆的“叮”响,不大,却让整个正厅的嘈杂都为之一静。 她唇角噙着一抹极淡的笑意,凤眸中却无半分温度,直直看向陆寒琛:“陆副统领是说,国公府,连同大觉寺的稳婆,联起手来,污蔑你陆家一个小小的婴孩?” 一句话,如同一座大山,轰然压下! 国公府是什么地位? 大觉寺又是何等清净之地? 谁会为了一个武夫家的孩子,费这般周章? 陆寒琛的脸色瞬间涨成了猪肝色,被噎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 他知道,再说下去,便是公然与国公府为敌,这个罪名,他担不起! 沈玉姝见丈夫被诘难,心头愈发慌乱,抱着孩子的手臂抖得如同风中落叶,她哭喊道:“姐姐!你为何要如此害我?!我知道你不满我嫁给了寒琛,可你……你也不能拿我孩儿的生辰来做文章啊!你这是要毁了我们一家!” 她这番话,颠倒黑白,意图将一切都归咎于姐妹间的嫉妒争宠,博取同情。 可惜,她算错了一点。 今日的沈青凰,早已不是前世那个会为了一点亲情就心软退让的蠢货。 而且祖母生辰宴这个蠢女人都敢大肆做文章,今天她就以牙还牙以眼还眼! “害你?”沈青凰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,轻轻笑出了声。 那笑声清泠如冰珠落玉盘,却让沈玉姝从头皮一直麻到脚底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