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云照已经彻底说不出话来了,他怔怔地看着沈青凰,仿佛第一天认识这个女人。 狠! 太狠了! 这一招,叫“以退为进”,叫“杀人诛心”! 她不去辩解那封信是真是假,而是直接釜底抽薪,将整个事件的性质,从“朝堂纷争”扭转为“忠臣蒙冤”。 裴晏清病得越重,沈青凰跪得越惨,刘承和东宫那些人的罪名,就越洗不清! 届时,皇帝为了平息民愤,为了安抚国公府这刚刚立下大功的功臣,别说是一封真假难辨的信,就算是真的有证据,恐怕也要按下去,反过来将刘承等人严惩,以儆效尤! 良久,裴晏清忽然笑了。 他站起身,走到沈青凰面前,修长的手指轻轻抬起她的下颌,迫使她与自己对视。 那双深邃的桃花眼里,没有了平日的慵懒和笑意,取而代之的是翻涌的、灼热的、带着强烈占有欲的激赏。 “都说‘最毒妇人心’。”他低声呢喃,气息拂过她的脸颊,“可我怎么觉得,夫人的心,竟是这世上最动人的风景。” 云照在一旁,识趣地摸了摸鼻子,悄悄地后退了几步,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。 他算是看明白了,这两口子,就是一个疯子配一个妖孽,天生一对! 沈青凰没有躲开他的触碰,只是眼神依旧清冷:“世子,你还没回答我,这个计划,你是否同意?” “同意?为何不同意?”裴晏清嘴角的弧度越发上扬,带着一丝邪气,“夫人这般精彩的局,为夫若是错过了,岂非是人生憾事?” 他松开手,退后一步,对她微微躬身,行了一个平辈之礼,姿态优雅,却又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。 “那么,明日朝堂,以及……我这条性命,就全权交由夫人定夺了。” …… 朱红宫墙,白衣胜雪。 沈青凰就那么静静地跪在承天门外冰冷坚硬的青石板上,单薄的身影在凛冽的寒风中,如同一支随时会折断的白梅,却又固执地挺立着,透出一种无声的倔强。 她未曾哭嚎,也未曾喊冤,只是额头抵着冰凉的地面,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那句早已沙哑的话:“臣妇沈氏,叩请圣恩,赐太医为臣妇夫君……续命。” 她身后,是闻讯赶来的京城百姓,黑压压的一片,将宫门外的长街堵得水泄不通。 “唉,国公府世子妃,真是个可怜人啊!” “可不是嘛!我听说世子爷在朝堂上,被那些个言官活活气的吐血晕死过去,现在都还人事不省呢!” “什么言官?我看就是一群白眼狼!世子爷献出仙方,救了咱们全城的命,他们倒好,反咬一口,说世子爷图谋不轨?我呸!这是什么世道!” “我听说了,茶楼里都在传那个‘农夫与蛇’的故事,说的就是这事儿!世子爷是农夫,那些弹劾他的官老爷,就是那条忘恩负义的毒蛇!” 舆论的火,已经彻底被点燃了。 百姓们朴素的是非观,让他们坚定地站在了“恩人”这一边。 一道道或同情、或愤怒的目光,汇聚在沈青凰身上,最终化为对朝堂之上那些“奸臣”的无声控诉。 宫门之内,御书房。 “陛下,再让世子妃这么跪下去,恐怕……民心有变啊。”内阁首辅周太傅手持笏板,忧心忡忡。 端坐于龙椅之上的昭明帝,面沉如水,手中把玩着一枚温润的玉佩,看不出喜怒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