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说到这个,春宜的头更低了:“家父是私塾的教书先生,家母是安州绣坊的绣娘。” “哦?”沈风絮稍稍奇怪了,“这么说来,你的家境应还不错,那你怎么会成了仆役?” 教书先生的束脩应相当丰厚,春宜本是清白人家,又何必卖身为仆役。 “家父在私塾教书的时候,不慎得罪了安州知州大人的长子,后来便被百般刁难……”说到这里,春宜的语气变得十分凄凉又哀伤,似有点点浮冰细碎,触目惊心,“也因此,婢子家破人亡,后来被卖到了牙行,一路漂泊到了京城里,又被卖到了东宁伯府里。” 沈风絮又细细地问了一些问题,春宜皆滴水不漏的回答了上来,将她过往的生平经历字字不差的说来,没有一丝漏洞。 沈风絮问罢,便道:“好了,你回去休息吧。” 可春宜却没有走,她上前一步,跪在了沈风絮面前,一字一字地道:“婢子知道自己初来乍到,六姑娘并不信任婢子,可婢子对姑娘绝无二心,绝没有任何对姑娘不利的心思,还请姑娘放心。” 沈风絮笑了笑:“你又何故如此?快起来吧,我不过是例行问话而已,你这么聪明伶俐温顺乖巧的丫头,还有谁不喜欢呢?快回去吧。” 见沈风絮如此说,春宜才稍稍放心了,站起身来,道:“婢子告退。” 见春宜退了出去,一旁,云挽才站了出来,道:“这丫头应该没什么问题吧。” 她方才也听了沈风絮与春宜的对话,只觉得春宜太过凄惨,本是清清白白的姑娘,却骤然家破人亡,卖进牙行,成了婢子,如今进了东宁伯府后,在绣院里也是受人欺凌,实在是令人不忍。 沈风絮却轻轻摇了摇头,道:“我倒是不这么觉得。” 云挽不由奇了:“此话怎讲?” 即便春宜当真有什么异心,可从刚才的表现来看,是绝无任何问题的,沈风絮又是怎么看出来的呢? 沈风絮淡淡地道:“若是我突然问你的生平经历,你能这么快的回答出来吗?” 云挽稍稍一愣,迟疑着道:“这……” 倒不是答不上来,可即便是答出来,也稍要思索,至少要回忆一下,但是春宜却仿佛是背过了一般,只要沈风絮问了,便毫无滞涩地答上来了。 云挽刚才并没有觉得有何不妥,可沈风絮这么一说,她也隐约觉得有些奇怪了。 “说的也是,这丫头自来了东宁伯府之后,也没有接触过你,却偏知道你喜欢梨花,就连绣院里的其他绣娘也不清楚。”云挽也露出了思忖之色。 沈风絮点点头,道:“不错,所以之后要麻烦你盯着点她了。” “好。”云挽应了一声。 …… 春宜在归云院里住了些时日。 这一日,春宜怀中正抱着绣布向外走去,正走至花林边时,却忽然被一人唤住了。 春宜回过头去,却并没有看到人,只有声音从花林中传来:“你走进来就能看到我了。” 春宜大抵是听出了说话之人是什么人,便也没有犹豫,抱着绣布便走了进去。 及推开花林之后,便见到了一人站在花林之中。 春宜道:“青栀姐姐,是怎么了吗?” 站在花林中的人正是青栀。 青栀抿了抿唇,神色稍显冷淡,道:“你在归云院里也待了这么久了,怎么都没有来找我?是没有打听到什么消息吗?” 春宜摇了摇头,道:“六姑娘小心谨慎,一直在提防着婢子,婢子不敢露出什么破绽,自然不敢来见青栀姑娘。” 青栀蹙起了眉,道:“罢了,且不说这个了,你先同我说说,六姑娘平日里有什么习惯?” 春宜稍作思忖,道:“六姑娘一直在提防着婢子,婢子一直没有机会接触六姑娘。”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