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1章 报错仇了-《风是暖的,你是我的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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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时夏不说话,等着黄平明说。

    黄平看时间不早,也就没卖关子,直接了当的说:“程医生这不是刚来咱们科报道嘛,对院里的情况也不熟。昨天跟她谈话的时候,她说之前就认识你,让我跟你说说,这段时间你带她熟悉熟悉环境。”

    时夏拒绝的也不含糊:“主任还是另选他人吧。”

    黄平问:“有难处?”

    时夏说:“我一个实习生,带主任医生熟悉环境,让别的科室知道了,还以为咱们科不待见人家出国回来的高材生呢。”

    黄平想想也觉得是这么个理。

    遂放弃了游说时夏的打算:“那这事先放放再说,我看你昨晚状态不大好,不行把手头工作缓一缓,休息两天。”

    时夏摇头:“不用,我没事。”

    黄平不放心:“身体不舒服可别扛着,上手术台是大事,得对病人和病人家属负责。”

    时夏严肃脸:“放心吧,主任。”

    黄平这才走了。

    其实黄平也不太明白,程佳宁为什么要让时夏带她熟悉环境。开始真以为她跟时夏熟,昨天晚上那一出,很多人都看出来时夏不喜欢她,她上赶着和时夏套近乎,时夏还不大愿意搭理她。

    这黄平就更不明白了。

    百思不得其解,那也只好不再多想。

    开完晨会,黄平带着科里医生护士一起查房。

    黄平是科室主任,一般只查看重病号,边看边给护士医生们讲病人的情况,告诉他们下一步怎么处理。

    看完重点病号,他就回办公室去了。

    医生和护士继续查其他病人。

    全部查完,大家才投入到常规工作中。

    时夏回办公室准备接下来的手术,拿出患者病例,刚准备叫家属过来签署手术协议,推门进来一个护士:“时医生。”

    时夏抬头:“怎么了?”

    护士说:“你昨天问的那个病人醒了,正好在探视时间,你要进去见他吗?”

    时夏眼睛一亮。

    姜有德醒了?

    合上病历本,她从桌子前站了起来:“去。”

    跟着护士到了ICU病房。

    换上无菌服,戴上口罩,才进了房间。

    姜有德躺在病床上,身上插满了代表着各种功能的管子。一张比实际年龄要苍老许多的脸,因为输液而变得浮肿,看上去岌岌可危。

    有人进来,他眼睛睁开一条缝,向他们看了过来。

    时夏对护士说:“我有几句话想问他。”

    护士明白时夏的意思,点点头:“我给他清理一下伤口,很快就好。”说着,端起工具盒往病床边去了。

    时夏说:“谢谢。”

    上前帮护士一起忙活。

    十来分钟的活,有时夏帮忙,五分钟不到就完成了。

    护士把工具盒放回去,出去前交待时夏:“病人身体挺虚弱,心脏也不太好,你跟他说话的时候多注意点他的情绪,别让他激动了。”

    时夏点头:“放心吧,我有分寸。”

    护士出去了。

    时夏习惯性的把手揣进白大褂的衣兜里,往前几步走到了床边。

    姜有德不解的拿眼看她。

    氧气罩下面,泛着紫黑色的嘴巴微微张开,发出几个微弱的声音,时夏猜测他是想问自己是谁。

    主动说:“我叫时夏,是这儿的实习医生。”

    姜有德眼皮磕了磕,好像用这样的动作在表示自己听懂了。

    时夏又说:“我有几句话想问你,你实在不方便开口的话,眨眼或者是点头都可以。”

    姜有德又张了张嘴。

    这次嗓子里发出一道沙哑的声音,虽然声音很低,但时夏听出来他说:“我能说话。”

    时夏淡淡一笑:“那感情好。”

    时间不多,时夏也不啰嗦,直接了当的问:“你知道姜敏吗?”

    听到姜敏这个名字,姜有德浑浊的眼底亮了一下,似乎有些激动。时夏看到仪器上心跳波动有了些许变化。

    姜有德沙哑颤抖的声音问:“小敏,小敏她在哪儿?”

    时夏眸光顿了顿。

    她果然没猜错,眼前的男人,就是姜敏的叔叔。她听父亲说过,姜敏其实有个亲叔叔在外务工。姜敏父母出事后,父亲最开始的打算是把姜敏托付给她的亲人,但最后没找到人。

    姜敏后来到了她家,父亲也托人联系过姜有德,还是没找到。

    不曾想,在医院遇上了。

    姜有德心脏不好,受不了刺激,时夏编了个理由:“她最近出差不在江城,我是她朋友,今天来看你,是想问问她爸爸妈妈的事,不知道方便不方便。”

    听时夏说起姜敏的父母,姜有德眼中才升起的亮光,顿时暗了下去。

    苍老憔悴的脸,难掩悲伤。

    时夏看了看仪器上的曲线,确定他心跳还在正常的范畴,拿过凳子在床边坐了下来:“我知道他们过世很多年了,但这些事一直存在姜敏心里,一直放不下。”

    说到这儿,姜有德眼角有泪水滚了下来。

    身体微微颤抖。

    双手也在不安的摆动,仿佛想要抓住什么。

    时夏伸手攥住了他冰冷粗粝的手:“如果不方便,我就不问了。”

    姜有德本能的摇头。

    做完手术,为保护伤口,他头两侧垫高了,动弹不动。

    时夏忽然有点儿后悔自己操之过急了,到底是个身患重病生命垂危的老人,现在让他回想那些事,确实有点儿残忍。

    可不能不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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